秋来御花园秋意盎然,叶枯黄倚挂树枝却不掉落,远远望去金灿灿一片,别有一番滋味。
这两日秋菊盛放,皇后便邀各宫嫔妃前往赏菊。
为了给秋日的园景添点眼色不显得那么单调,花鸟司在培育菊花的时候,将菊花根茎浸泡在被各色植物色素染就的水中,只等它们开出五颜六色的成花后,再移植到御花园的土地里。
故而今儿瞧见的菊花姹紫嫣红,什么色的都有,也算是令众嫔妃开了眼界。
说是赏花,却不知怎地这些后宫里的女人好像特别有见解,一个个的又开始研究起来。
“头一次见菊花这么多颜色,可都稀罕好看得很。皇后娘娘觉得哪个颜色最讨喜?”
皇后思忖须臾,摘下一朵眼色纯正的黄色菊花在手中把玩起来,“别的菊花颜色再好看,终究是后天所成,所谓名不正言不顺,世人想起菊花来,脑海中闪过的颜色必然得是这明黄一色。”
她说着,又看一眼一旁嫣红色的菊花,“便说这一朵。嫣红如霞,娇嫩欲滴,花瓣宽大,花蕊丰满,好看是好看,可因着是后天雕琢而成,并非浑然天成,多少透露着那么几分俗气。”
沈辞忧站在后排默默吃瓜。
方才皇后这话一出,禧贵妃脸色都变了。
谁不知道她素日里喜欢穿着嫣红色的衣裳,而皇后位列中宫,自然是明黄凤袍加身。
她又说那红色的菊花‘花瓣宽大、花蕊丰满’,听着是像是好话,却又焉知不是在隐喻禧贵妃凹凸有致前凸后翘的身材?
这摆明了就是借花喻人,在暗暗嘲讽禧贵妃。
禧贵妃也不是个什么善茬,旋即接话道:“花开花败都有时候,宫人培育和自然长成,花期都是相近的。黄色的菊花是好,但回看它这一生,因为生来就是黄色,一直孤苦无人栽培,寂寞的开寂寞的落罢了。倒是别的颜色的菊花,需得宫人们仔细照料着,总也有被人精心呵护的一天。”
沈辞忧直呼好家伙!
这俩人互怼起来,一句脏话都没有不说,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提到,就暗戳戳的伤人于无形。
皇后暂时败下阵来,默默然将手中的菊花攥紧。
她出神走在前头,大概是正在打腹稿想着如何回怼禧贵妃。
或许是想事情想得出神,一时没留意脚下,竟被一块小石头绊倒,人失去平衡直冲冲就朝着御湖摔了下去
扑通一声,水花四溅。
众妃慌了神惊呼声连连。
偏此时,沈辞忧的身后涌现出一股强劲的力道,狠狠地推了她一把。
她吃不住力,便紧随皇后跌入湖中。
秋日御湖里的水冰凉刺骨,好在她反应快,冲在水中慌了神一边扑腾一边大声呼救的皇后喊道:
“皇后娘娘别怕,嫔妾来救您!”
她挣扎着向皇后游过去,此刻巡逻的侍卫经过此地见到出了事,也纷纷跳入水中加入了救援。
*
朝阳宫。
三福慌张道:“皇上!皇后娘娘落水了!”
李墨白微微抬眼看着他,“人怎么样?”
“好在落水的时候沈常在在边儿上,别的嫔妃都吓傻了,唯有沈常在奋不顾身的跳下去将皇后娘娘个救了起来!”
“什么!?”李墨白瞪大了眼睛,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,“沈常在如何?可有伤着?请太医了吗?”
“皇上您别急,一切都好,只是呛了点水没什么大碍,现在人已经送回永安宫了。等下太医应该就会赶过去替沈常在诊治,想来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备轿!”李墨白撂下兵书,火急火燎起身朝门外走去,“朕去瞅瞅她。”
李墨白赶来的时候,沈辞忧头发湿漉漉的蜷缩在床上,可怜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她手心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乳茶,嘬一口打个哆嗦,看起来被吓得不轻。
“吓着了?”李墨白坐在她的榻沿上,先是用十分轻缓的语气慰问她,很快又觉得她呆呆笨笨的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,关心则乱不免斥责,“要救人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,御湖的水虽然不深但也是能淹死人的,你却不怕?”
怕,她怎会不怕?
她都怕死了!
皇后失足落水她也惊着了,虽然她下意识想着的也是要先救人,但望着那一碧湖水,心里多少也会泛起嘀咕。
若非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,她才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救皇后。
不过既然苦都吃了,自己倒不如索性认下这件事,只当是她奋不顾身相救皇后,也可在皇后面前博取好感。
“嫔妾身为妃嫔,见皇后娘娘身陷险境,自然要不顾己身去相救。”
听见她的心里话,李墨白这才觉得她还算是个正常人,并非是个见谁都大发慈悲的活菩萨。
其他嫔妃见到那场景恐怕只是嘴脸上表现出焦急,心里巴不得皇后去死。
沈辞忧有心相救皇后,已经实属难得。
“以后别再这么冒失了。”他看沈辞忧不停发抖,连忙吩咐宫人道:“去给你们小主多拿两床被子来,太医呢?这么还没来?”
“皇上,嫔妾不冷,就是想起来有些后怕。”
“那也得让太医先瞧过再说。你身子本来就畏寒,御湖的水秋日冰凉,你泡在里面难免不会伤着自己。”
沈辞忧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,从眸色里读出了他的焦急与心疼。
【这狗皇帝最近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?他这么关心我干嘛?不会是......】
“朕关心你,是因为你对朕有用。朕需要让你去做朕的棋子,别无他意。”
【......呵呵,果然不能对他有任何好感!还真是让人下头!】
“皇上,嫔妾没事,皇后娘娘也落水了,您去看看她吧。”
“看她做什么?她身子健壮如牛,泡了冷水左不过得一场伤寒而已。”
话脱口而出,或许是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‘双标’,便又极力挽尊,“来都来了你这儿了,朕等会再去。”
说话间,太医匆匆入内。
在他给沈辞忧诊脉期间,李墨白将宫人都支了出去。
见太医眉头舒展,面露笑意,回禀沈辞忧身体无恙后,李墨白才长舒一口气。
很快,他便嘱咐太医道:“你诊错了,沈常在有病,有大病。”
太医不解,“不知皇上是觉得沈常在哪里不妥?容微臣再探脉详诊一番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他摆手,沉声道:“沈常在小产后身体虚亏,母体并未恢复。她本是畏寒体质,今日为救皇后在冷水里泡了许久,伤及根本,此生都没有再成孕的指望。”
太医大惊失色,“皇上......这......”
“朕说什么,你就听什么。出去对着旁人也要这么说。往后沈常在的身子就交由你调理,你的俸禄每月多添十两银子。”
太医虽然不明白李墨白此举何意,但皇命难违,更何况还给他涨了工资,只是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撒个谎而已,何乐不为?
沈辞忧见这一幕不由感慨:
【高招啊!如此一来我不能生育就和奋不顾身相救皇后挂上了钩,他要封我为贵人后宫定然不会有非议。刚才太医一进来他就让宫人都出去了,恐怕是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盘算好了全盘计划。如此看来,他也没那么傻嘛~~~】
李墨白有些得意,嘴角不经意扬起了一抹笑意:
【朕之聪颖世人皆知。倒是普天之下,哪里有人能蠢得过你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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